锐评俱乐部:《人偶之家》人偶背后的人性叩问,惊悚外壳下藏深刻命题
发布日期:2025-12-24 信息来源: 作者: 供稿: 摄影: 编辑:郭磊
2025年12月10日下午16时,“锐评俱乐部”活动由电影评论中心教师郭磊和王薇成功举办。2025年6月13日在日本上映的恐怖片《人偶之家》,首周票房约1.17亿日元,位列当周第五;随后登陆上海国际电影节“午夜惊奇单元”,两场展映均提前售罄;豆瓣评分稳定在7.6分,成为年度最受关注的东亚恐怖作品之一,累计票房达18.44亿日元,是2025年日本最卖座恐怖片。该片由著名的喜剧导演矢口史靖跨界执导,这也是他首次尝试恐怖题材,而女主角长泽雅美为贴合“铃木佳惠”这一丧女母亲角色,提前三个月走访创伤心理诊所,影片中她蜷缩在女儿房间抚摸旧衣、深夜对着空摇篮低语的戏份,被影评人评价为“用肢体语言刻画出心碎的重量”。与传统恐怖片依赖jump scare不同,矢口史靖用“日常异化”制造恐惧,这些源于生活的细节让观众更易代入“恐惧就在身边”的窒息感,而影片深层探讨的“创伤逃避与亲情救赎”,更让其超越类型片范畴,引发大众对“如何面对失去”的讨论。
郭磊老师:《人偶之家》绝对是近几年来最具冲击力的恐怖片之一,导演矢口史靖用“人偶替代”切入角色的创伤心理,真的堪称神来之笔。大家想啊,小礼能一步步操控这个家,不是因为它有超自然力量,而是精准掐住了铃木夫妇心底未愈合的愧疚——芽衣的意外事故,是因为母亲佳惠放心的让孩子们各自在房间玩耍,抑或者说是因为佳惠没有及时更换家中的旧式洗衣机而造成的,这份“没照看好孩子”的执念,让佳慧一直深陷在失去女儿的悲痛和阴影中。所以小礼能够以人偶及未尽的夙愿而侵入铃木家中,是因为本身铃木夫妇身上逃避不掉的失职感;后来的次女真衣、人偶小礼,不过是他们用来掩盖这份过失的“替代品”罢了。大家注意到没?影片里人偶胸腔内藏着真实孩童骨骼的设定,特别有冲击力——当健一经由医学CT影像看到看到人偶内部镶嵌的完整的人骨时,镜头特意展示了佳惠瞬间惨白的脸,这一下就把“创伤具象化”的痛感拉满了,比任何恐怖音效都管用。
焦宇彤(市场营销2501班):这部影片的真的特别吓人,我看的时候,全程攥着抱枕不敢放松——在婆婆家中,原本存放人偶的杂物间突然变成了扫地机器人的失控乱动,那一瞬间我觉得人偶要开始反击了;而当老婆婆追寻孙女麻衣出门,看到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坐在桥边时,真是捏了一把汗,这些细节吓得我好久不敢独自待在房间。但看完冷静下来细想,又觉得小礼不是纯粹的“恶”。影片里提到,她本是昭和末期一位人偶师的女儿,后来被生母吊死,她父亲为了制作人偶,竟然将自己的女儿烹煮,把她的骨骼小心翼翼嵌在桐塑人偶里面。她的怨念根本不是“要害人”,本质是没得到过完整的爱啊!结尾那段看似混乱的画面,其实全是她制造的幻觉——铃木夫妇手牵着他们第一个逝去的女儿芽衣幸福的走过海滩,实际上是小礼在幻想自己作为替代的“女儿”的场景,这成了她向这对夫妻“求一个家”的愿景,这种带着委屈的执念,比单纯的恐怖更让人心里发紧。
郭磊老师:这位同学的这个视角抓得很关键,正好戳中了影片的深层表达。影片里关于表现“芽衣照片”的变化,完全能用罗兰・巴特在《明室》里说的照片的“刺痛”来进行阐释。
张楷婧(人力2501班):老师,我注意到了芽衣照片的变化,最开始,芽衣的照片是以遗照的形式来出现的,后来人偶进了家,佳惠就把曾经和芽衣的那些亲子照全部替换成了和人偶的同构图照片,再后来,当第二个女儿麻衣出生,墙上的照片再次被麻衣和父母的照片所替换,其实在看到小礼将铃木夫妻和芽衣拍摄的照片都涂黑掉滞后,我就意识到人偶的嫉妒心,而最后,佳惠磕破芽衣的照片来割头发自救的时候,我以为这对夫妻真的经由人偶事件而放下了对逝去女儿的执念,但实际并没有,结尾芽衣照片的再出现实际上是人偶所达成的替代作用,可能此时照片才真的“刺痛”着观众,因为那明明就不再是芽衣。我还想和大家探讨的一点是,麻衣最后在车厢里的呼喊,是不是比照片更有冲击力?当时麻衣不断拍打着车窗玻璃,呼喊“爸爸妈妈,你们看看我啊”,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那更像对父母沉溺幻觉的“终极警示”,提醒他们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在身边。
李敏君(财务管理2501班):没错!这正是日本恐怖片比欧美恐怖片高明的地方。我之前看《电锯惊魂》《招魂》这类美国恐怖片,大多是靠暴力机关、血腥画面制造视觉冲击,哪怕是《小岛惊魂》这种靠氛围取胜的片子,妮可・基德曼饰演的母亲和宅子里的鬼魂,也只是“空间上的冲突”——鬼魂是外来的“闯入者”,和主角没有深层的情感关联,恐怖感只停留在“害怕角色受伤”的层面。但《人偶之家》完全不一样,它的恐怖全源于人性本身:小礼能操控这个家,靠的不是超能力,而是铃木夫妇没化解的悲痛;而夫妇俩越是逃避这份痛苦,就越给小礼的怨念“滋养的空间”,形成了恶性循环。这种对“人性遗憾”的揭露,比任何血腥画面都更让人难受,也让影片的主题一下从“恐怖片”升华为对亲情与创伤的思考。